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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盈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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門外傅九離剛轉身要走,身後的門又開了。只見方才對她們一臉怒意的女子冷冷地看著她們,然後側身讓出一條道,語氣硬邦邦地,“我們家夫人讓你們進去!”

“多謝姑娘。”傅九離柔聲感謝了她之後,才帶著靈月靈雪進去。

走進院子,入目的便是一片綠,如翡翠似的,從門口一直往裏綿延。那墻頭上,到處都爬著綠色的藤。

走進門,傅九離一眼就看到那個眉目清冷的女子,她淡淡地看著傅九離,等待她開口。

雖然同為女子,但是傅九離看到雲靈兒的時候,還是有點看癡了。一身雪白的女子,清冷若雪,看著她的時候,眸色淡淡。

“方才踢毽子踢得忘情,不小心將毽子踢到夫人家,嚇到了夫人,九離特意過來道歉。”傅九離看著雲靈兒,彎腰作揖道歉。

“姑娘也是無意,道歉就不必了。屏兒,把毽子還給姑娘吧。”雲靈兒聲音冷清地道,說完,便撫著小腹轉身離去。長裙擺動,她離開的腳步緩慢而優雅。

喚屏兒的侍女把毽子給靈雪的時候,睨了傅九離一眼,那目光,冷冷清清的,看得人發寒。

拿回了毽子,傅九離便帶著靈雪靈月離開了。回到府中,傅九離並沒有罰任何人,畢竟這件事情因她而起,不過,她還是讓靈雪靈月叮囑下人,以後做事要小心,莫要再重覆這次的錯誤。

很快便要到中秋了。

這日,慕雲瀾正打算回燕陽城中陪傅九離過中秋,突然有人來報,軍中有不少人突然上吐下瀉。慕雲瀾連忙出去查看。

軍醫的營帳中,密密麻麻地躺著許多人,皆是面色發白,此刻他們躺在蓋著灰布的地上,痛苦的呻.吟著。

景非站在慕雲瀾身旁,看著他冷峻的神色,稟報道:“世子,目前為止,已經有一千多人有相同的情況,而且人數還在不斷增多。最嚴重的,已經虛脫。目前屬下已經派人去查了,至於原因是什麽,恐怕還等一兩天。”

慕雲瀾點了點頭。他一身黑色窄袖長袍,袍上繡著如意雲紋,長發束起。他緊抿著薄唇,神情肅穆,負手而立,一雙黑眸靜靜地看著幾名軍醫忙得腳不沾地,而門口,依然陸陸續續地有人被擡進來。

入夜的時候,軍營中出現了第一個因此死亡的人,緊接著第二個、第三個、第四個……

到第二天中午,已經將近五百多的人死亡,而軍醫雖然診斷出是中毒,但是依然對此束手無策。

而此刻青穆城內春風樓

作為青穆城內最大青樓,戰爭似乎對他們沒有任何的影響,依然是歌舞升平、人頭攢動。

除了來往的人多為北夷的軍人以外。

春風樓四樓的房間裏,美麗的少女,坐在梳妝臺前,對鏡自照。

銅鏡裏的女子,十五歲左右,臉兒尖尖,膚賽凝脂,柳眉細長,眼含春水。頭上烏發如漆,疏疏地帶著幾朵金花。美肩半露,桃紅色的紗質長裙下包裹的身體窈窕多姿,清純中帶著幾絲嫵媚勾人,引人浮想聯翩。

“盈盈啊,拓拔將軍可在外面等久了,你還不快出去?”

門口突然響起了尖細的女聲,不用回頭,盈盈就知道是誰。

很快,一個打扮得妖嬈嫵媚的年輕女子便走了進來。她便是春風樓的老鴇——柳娘。

“柳娘,你看!”

盈盈眼中含著淚,伸出手,把袖子往上挽,露出了雪白的玉臂,臂上有些青青紫紫的痕跡,十分猙獰。這些痕跡,都是前兩日被那叫拓拔嚴的男人留下的。

柳娘看著盈盈手上的痕跡,有些心疼。她們春風樓的姑娘以前何曾受過這這種罪啊。

但是柳娘還是勸道:“盈盈啊,拓拔將軍對你可喜愛得緊,你若不出去,等會拓拔將軍就自己來尋你了。你現在出去,待會還能少遭點罪。”

青穆城被奪後,他們春風樓,有哪個姑娘沒被欺辱過?

想到拓拔嚴殘酷的手段,盈盈縮了縮脖子,然後從凳幾上站了起來。

柳娘滿意了,摸了摸盈盈的頭,溫聲道:“盈盈啊,如今青穆城被敵軍占領,我們只能等。無論如何,我們都得好好地活著,不用幾年,這青穆城啊,必能回到啟國。盈盈啊,你看到那在青穆城外的大啟將士了嗎?”

“柳娘。”盈盈一臉希翼地看著她,一雙烏黑的水眸異常明亮。

如果青穆城收回,那她是不是就可以自由了?

柳娘看著盈盈的神情,知道自己敲打得夠了。隨即道:“盈盈,好好準備吧,拓拔將軍在外邊等著你了。”說完,柳娘便扭著細腰,踩著蓮步,婀娜多姿地走了。

二樓的大雅間中,桃色的帷幔纏繞在雕梁畫棟之間,透過帷幔,隱約可或妖嬈或嫵媚或清麗的女子坐在高大的男子身旁、腿上,肆意調笑。一旁有美人彈箏,素手輕撥,聲音靡靡,暧昧而纏綿。

高大的男子,面容粗狂,異於啟國男子,卻又極為俊美。他鼻梁高挺,眼睛深邃,一頭黑發分成幾綹綁在腦後,一身藏青色窄袖胡服,衣上繡著怒目圓睜的蒼鷹,伸出尖利的利爪,讓他看起來極具侵略感。

此刻,他坐在上首,手指不耐煩地叩著椅子的扶手,似有蘊怒之兆。

雅間裏的金色小獸香爐裏,飄出味道淡淡的催情香,下面坐在兩側的男人們,已經開始和那些女子抱成一團,有的衣裳已經解開,場面看起來十分靡亂。

偶爾有花枝招展的女子靠過去想要伺候他,他卻始終無動於衷。

他終於坐不住了,謔地站起來。於此同時,門口的珠簾被掀動,纖細美麗的少女,緩緩走了進來。

拓拔嚴大步走過去,抱住她就猛親,還蠻橫地扯她衣服,本來就沒有遮得嚴實的身體,更加裸.露了。美好的春光,把一旁的男人的目光也給吸引過來。

察覺到其他男人侵略的目光,盈盈伸出手指點了點男人的胸口,在他耳邊呵氣如蘭,聲音嬌柔,“將軍,不要在這裏。”

拓拔嚴停了動作,伸出鐵臂,把人扛上肩頭,掀開門簾,大步地走了出去。

深夜時分,月掛梢頭,萬家燈火滅。

昏暗的房間中,透過層層的帷幔,可以隱約看到裏面的床上,男女的身體交疊在一起,女子嚶嚶的哭泣聲,男人的嘶吼聲,不斷地傳出來。

過了一會兒。門口突然傳來了叩門聲,男人的動作一頓,在女子松了口氣的時候,又繼續方才的動作。

雲雨歇,床上的女子,玉白的肌膚上,斑駁的紅痕遍布,密密匝匝的,看起來極為可怖。男人冷酷地看了一眼,然後穿上了衣服,大步離去。

出了門,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已經在侯著,看到他,臉上大喜:“將軍,好事!”

拓拔嚴揚了揚手,冷聲道:“回軍營說。”

男子應了一聲,然後跟在拓拔嚴身後,穿過長長的過廊,轉了個方向,從樓梯下去。

離去的男人,不知道的是,在他出門的那一刻,床上緊閉雙眸的女子那圓潤美麗的指甲,深深地陷入了血肉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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